腊七·生辰赋

poem, 孙沁璇, January 12, 2019

庚午年腊月初七,乃余生辰之日。

犹记孩童之时,侪辈尝戏以“腊七”呼之。

其时每见戏,必生嗔怒,竟至于哭闹不绝方罢。

近日与友谈及此,念幼时情境,失笑喷饭不止。

今而立已近,回念前尘,已如隔世。

时腊月寒冬,然京津地暖,不若故乡塞北之严寒,

犹未见璚树瑶林之景,亦可憾矣。

人皆谓我运命时济,吾深以为然也。

然经时历世者,其穷达祸福岂可量哉?

位列朝堂而仍觉其陋,寄身江海而不减其足者,古尽有之矣。

恰如《破窑赋》中所言,“非我之能也,此乃时也、运也、命也”。

有感于斯,作此《生辰赋》,且为诸君一笑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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始余落生于北塞,时地寒而风号。

思以往犹可恃,无自勉而不钊。

纵万苦而勇往,忍行路之迢迢。

欲汲汲于利世,凌绝顶而独高。

惟失意而蹭蹬,览极目之尘嚣。

亦愤愤以微辞,何运命其不遭。

今闻之犹忍俊,记否缘何而哓哓。

云来去之过往,若涨落之汐潮。

俱雁过而无迹,惟清梦之聊聊。

顾形神之离散,寻分鹿于覆蕉。

似终始而无绝,羡草木其自凋。

又道举世之攘攘,何异凌冬之苇苕。

坚毅兮风行万里而不摧其韧,

无名兮生死无闻而枯老江皋。

惟微躯之劳形,犹困顿其可逃。

步尘凡而何恃,岂效穷途之号啕。

欲食蛤而莫问,且委心而逍遥。

予其惶惑兮复惶惑,徒增虚龄而抑搔。

记年岁以片言,贺生辰于今宵。